打撈水葫蘆
機械化處置水葫蘆示意圖
水葫蘆經過傳送帶進入粉碎機 付興華 攝
今年6月，一場關于水葫蘆的爭議圍繞滇池治污展開。有媒體稱昆明最大規模引進“最危險的外來入侵物種”水葫蘆，試圖以這劑猛藥，迅速改觀滇池水體污染。水葫蘆種下去有4個月了，現在到了“收網”季節，晚報記者在滇池草海看到水真的變清了。
昨日，在轟鳴的機器聲中，滇池水葫蘆進行了前期的預采收。記者現場看到，水葫蘆從采集到最后渣液分流全部是機械化完成。據悉，滇池內外海的水葫蘆采收工作從11月1日正式開始，36萬噸水葫蘆將在75天內全部采收完畢。
水葫蘆讓當地人刮目相看
滇池是昆明的“眼睛”，沒有滇池就沒有昆明的春天。“我這兩個月是看著草海一天一個樣，心里也和滇池一樣越來越清澈了。”張東一家土生土長在滇池邊，他也正好是昆明康順水產有限公司草海水葫蘆圈養項目部的經理，負責草海區域，他告訴晚報記者，一開始說種水葫蘆治污，他也很懷疑，不相信水葫蘆能治污。
張東說，因為污染，水葫蘆瘋長，幾乎沒有其他水生植物生長，加之水葫蘆密集水面，遮天蔽日，不要說魚類了，小蝦都無法成活。水葫蘆可在任何水面自由流動、生長繁殖，到每年的春夏季節氣候適宜就快速“瘋長”，無法控制，打撈和處置不當就形成二次污染和生態災難。
今年5月底6月初，康順水產公司接下了草海“圈養”12000畝水葫蘆的任務，開始圍網養殖水葫蘆，張東帶著工人們干了大半個月把水葫蘆按圈定的位置“圈養”下來。“幾個月下來，事實證明，水真的清了。”張東說，進入草海即大觀河河道，“水的清澈的味道出來了，沒有臭味了，而且能見度有3米深，還有了多年不見的水草。”更讓張東欣喜的是，據相關部門的測試，草海深處的水質已經從原來的劣五類變為四類水質。
“這是一個巨大的變化，而且多年不見的魚類也有了，比如劍魚、鯽魚、鯉魚，肚子剖開是白花花的”。根據張東的經驗，魚肚子白了，那是好兆頭。張東不得不承認，這是圈養水葫蘆帶來的好處。
11月1日起采收36萬噸水葫蘆
張東介紹，水葫蘆圈養及時打撈是非常必要的，他說，本月底水葫蘆要開始陸續打撈了，直到明年2月底這個時間段都可以。至于打撈方案，張東表示目前他還沒有接到政府相關部門的通知。
據記者了解，“滇池水葫蘆圈養及資源化利用工程”啟動一個多月來，滇池草海、外海及入湖河道內已經種上了近22平方公里，共33000畝的水葫蘆，其中草海11000畝，外海水域21510畝。
如此巨大的采收量如何確保進行？“3天來，我們已經在基地進行了預采收，每天采收100噸， 這也就是我們進行的滇池水葫蘆實驗性工程建設項目。”昆明滇池水葫蘆明波處置基地現場工作人員暴雙俊介紹，這個項目是在滇池約22平方公里的水域內規模化地圈養水葫蘆，并配套建設相應規模的水葫蘆采收與加工的處置設施。該項目引進了江蘇省農科院研究開發的工程化生產技術體系和大水面“水葫蘆安全種養——機械化采收——后期處置”技術成果，通過優化、集成和熟化水葫蘆采收與轉運、水葫蘆加工與處理等技術體系，升級定型各環節專用設備，并進行合理的配套，在滇池建立22平方公里水域水葫蘆種養和處置產業化項目。這個項目目前能實現每年從滇池水體移除并利用的氮、磷總量分別為1360噸和380噸的目標。
暴雙俊說，36萬噸水葫蘆的采收將于11月1日正式開始，水葫蘆從采收到完全安全處置完成，這一過程需要75天的時間。“到時候，就是這套全機械化的設備出力了”。
不會對滇池造成二次污染
滇池之所以多少年來承受著嚴重的污染之痛，是因為一次次地遭受地生態污染和水體污染。那么，水葫蘆除渣后，水、渣又是如何處理呢？
現場運行負責人、高級工程師董松介紹，一般來說，經處理后，100噸水葫蘆有80%都是水，20%為渣。而按照今年采收36萬噸水葫蘆的總量計算，預計將產生水葫蘆擠出液約28萬噸，為避免二次污染水體，計劃將擠出液在處置現場進行預處理后才就近輸送至位于基地附近的第三污水處理廠處理。
記者在現場看到，水葫蘆被碎成渣后，分離出來的水體呈黑綠色，氣味熏人。董松說，這些液體所含的氮、磷等指標嚴重超標，而將其送入污水處理廠前，還是要在基地經過一次預處理。所謂預處理，就是使用纖維網狀回收機過濾水里的纖維物質，并且投放絮凝劑，這種藥劑通過與水里的溶解性污染物發生化學反應，使其成為不溶物質。經過這番處理之后，相關工作人員才將其用密封的清運車拉到污水處理廠，處理達標后再排放入滇池。
剩下的水葫蘆渣則可以二次利用，進行綜合處理成為肥料用于農業生產。目前，已有3家有機肥廠中標。董松對肥料的處理也不擔心，他說水和渣都是在陸地上進行處理，不可能會對滇池造成二次污染。
目擊：清澈度與瓶裝礦泉水接近
草海的水真的變清了嗎？晚報記者隨同兩位政協委員在海埂大堤即船房河入口乘船實地探查了一番。在船房河的入口處，水清澈度不算太理想，但是沒有臭味。
進入草海中段即大觀河時，水的清澈度較入水口清了許多，的確能聞到水的原味，臭味蕩然無存。能見度約3米，雖然無法看到張東所說的魚類，但已經見到了浮出水面的水草，在不遠的河岸，能見到每隔一段距離就有幾人在垂釣。更遠的地方，還見到了一些鷺鷥在水面逗留。
為了進一步測試水的清潔度（沒有精確儀器只是用肉眼觀測），當船駛進草海深處接近大觀河的入湖口時，我們用一個空礦泉水瓶打上了一瓶河水，與另一瓶礦泉水對比，從表面上看，兩瓶水別無二致，都很清澈。
武克鋼：水葫蘆應及時打撈
滇池水質真的能夠得到徹底改觀嗎？晚報記者乘船體驗，所看到的是水的清澈度的變化。而業內一直詬病水葫蘆圈養不可能從根本上改善滇池水質，對此，昆明市原政協委員伍宗興說，目前看來水的確是清了，但是最關緊要的是水葫蘆的及時打撈問題。如果水葫蘆不能及時得到打撈和清理，不能排除其再次污染滇池。而如果目前政府尚無具體完善的措施或足夠的資金支持，那么誰都不能保證水葫蘆最終是良藥還是毒藥？
云南省政協委員武克鋼對此也表現出了擔憂。他說，科學的檢測是關鍵，水葫蘆富含重金屬，如果水葫蘆沒有得到及時打撈，勢必對滇池造成更大的污染，而水葫蘆打撈后，如何進行科學的處置則是一個更大的問題。他們希望政府能有一個完善的處置方案。
治污原理圈養水葫蘆以達治污目標
張東說，水葫蘆是吸收水體中氮、磷能力最強的水生植物之一，在有效控制生長范圍、做好管護、機械化采收及資源化利用等的前提下，進行大面積圈養水葫蘆，通過水葫蘆生長吸收水體中的氮、磷等富營養化物質，進而達到治污的目的。根據草海的成功經驗，這是可行的。
張東所在的康順水產公司目前負責的是內海草海12000畝水葫蘆的圈養項目，并接受指揮部的通知對滇池的白沙灣、白魚灣、福保灣、寶豐灣、海東灣和攔截帶都相應進行了水葫蘆的圈養工程，已順利完工。張東說，之所以對水葫蘆進行“圈養”，即給水葫蘆種植區域圍上圍網。“而且必須小心翼翼地圈養，不能從網里出來，否則就有可能造成污染。”（鄧建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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